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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里的地主崽子死了(小说)

时间: 2022-08-27 09:49 作者:admin 来源:互联网 点击: 1563 次

  这声声议论,或赞叹,或惋惜,或愤慨,或惊喜,条分缕析,地主崽子的人生故事,再次清晰地呈现在村民们的眼前。

  地主崽子名叫朱许三,白云朱家人。出生于1943年。解放初阶级成份划分时,他刚上学,不怎么谙世事。当时,只有他和母亲在家,他的大哥带着一家人逃到******去了。

  他是细娘所生,他亲娘比父亲少差不多四十岁,比他大嫂年纪还小。事实上,他的侄儿子,也就是他大哥的儿子,比他还大一岁多。当时,他大哥是一个国民党小小军官,父亲带领他大妈、大嫂,一家人在省城开店铺。

  家里只有朱许三和他娘守着几十亩薄田度日。种田的佃户都是白云朱家的本家,租谷在丰年也不过一千多斤,歉收的年份,也有用五谷杂粮代替的——都是一个村子的,又是本家,大家多点少点,只要言语和顺,相互客气,主人大量,佃户大方,交多收多,交少收少,没有争执,倒也和睦。有时,他父亲回家,带回点钱,与本家及乡邻应酬一番,所剩无几,平时母女俩就靠那点租子生活。好在他母亲节俭,没有当今大妈们那么大方,更没有购物狂,一般不出门,在家里做点女工贴补家用。

  按当时划分成分的标准,他们母子应该评为小土地出租或富裕中农,最多评为富农。事实上,村子里有两户田地比他家还多,除自己耕种外,也有十多二十亩田地出租的,一个评为小土地出租,另一个评为富裕中农。而村东头评为富农的那户人家,出租田地几十亩,一家人从不劳动。主人在湘西一带开店铺并做走动生意,平时进货出货,至少有两个保標三杆枪,听说还参与过火拼,打死过不少人。当时划分成分时,村东头的本家们,一致反对他们家评为地主。因为主人在湘西作为恶霸土匪枪毙了。他们的本家说一人做事一人当,工作队尊重群众意见,最后把他们家定性为富农。

  朱光迪当时是白云朱家的农会主席,共产党员,土改积极分子。他说革命要从自己家革起,这是党的号召。他带头拒交租子,带头把堂兄朱孝鸿家的田地分了。

  对了,朱孝鸿就是朱许三的父亲,他和农会主席是同一个曾祖父。听说他们曾祖父在外闯江湖发了一笔大财,就在白云朱家买房置地安下家来。他有两个儿子,大儿子就是朱孝鸿的祖父,为人忠厚老实;小儿子是朱光迪的祖父,为人强势霸道。他们的曾祖父知道小儿强势,于是他在世时就把家产分了。那时候是爹爹妈妈疼晚崽,爷爷奶奶疼长孙。分家时,他们曾祖父说,晚崽成家不久,孙子还小,应该多分一点,于是就分了一半家产给他,长子只分四成。还有一成留给自己养老,他们老夫妇两个百年之后传结长孙,也就是朱孝鸿的父亲,朱许三的爷爷。

  前面讲过,朱孝鸿的爷爷忠厚老实,分家另立门户之后,安分守己,平时经营着分得的田产,闲时又做点小生意,虽然每年没有大富,可也年年有余。到祖父母去世时,家产已经超过了弟弟很多,又只有一个儿子,他是大哥,于是就主动把长孙的一份让给了弟弟。

  而朱光迪的爷爷呢,尽管为人强势霸道,但不怎么务正业,又好赌,好在他聪明,因此******总是输少赢多,早先日子也过得惬意。谁知强中更有强中手,一次在******上与人争执,不听别人劝阻,各不相让,以至相打斗殴,双方负伤医治,最后官司了断,双方都赔了不少老本。此后朱光迪他爷爷在场子上不再那么威风,别人也不那么惧怕,于是开始走下风了。

  朱光迪的父亲与朱光迪的祖父基本差不多,可没有祖父那么强悍,但一样好赌,家里也不好好经营,有时输了就卖田卖土,赢了就大吃大喝。到临近解放,他去世时,家产己基本败光。

  朱光迪没读多少书,也不怎么会耕作,因此日子越过越紧。好在他身材高大,嘴才又好,像他曾祖父那样吃上了江湖饭。

  解放初土地革命,他顺应潮流,积极参加革命。那时候,革命者读过书的人很少,朱光迪毕竟读过几年书,会写,会计数,又能说会道,很快就加入了共产党,并当上了白云朱家的农会主席。

  他亲眼看到堂哥一家发迹,自己一家衰败,难免心生嫉妒。加上自己的田地家产,大多是卖给他家,又没沾多少光,又无可奈何。

  后来见到堂哥朱孝鸿夫妇由大儿子带领,一家逃往了******,抛弃了省城的家产,留下了小老婆和朱许三,不免挖苦讥讽,有意无意欺负他们母子,慢慢地由亲而疏,甚至暗中生恨。因此,朱光迪以农会主席的身份,大义灭亲,不仅分光了朱孝鸿的家产。

  在阶级成分划分时,执意把他们家定为地主,划到了人民的对立面。也完成了白云村地主指标的任务。朱许三尚未成年,就戴上地主崽子的帽子。

  白云朱家的农会主席朱光迪,生于1922年,与白云村唯一的地主朱孝鸿同一曾祖。他们的祖父是嫡亲兄弟,且都是三代单传。前文说过,兄弟俩分家时,长房只分了四成,晚房分了五成,后来长房将长孙的那一份也让给了弟弟,因此,实际晚房分了六成。按照当时分家后的情况,兄弟俩在白云朱家都是较上等的人家。

  传至第三代,长房朱孝鸿聚了两个老婆,他带着大老婆在省城开店铺做生意,大儿子朱许大读书不错,朱孝鸿原指望他读书做官,但民国时期兵荒马乱,朱许大就要投军,朱孝鸿想自己虽然做的是本分生意,但也经常遭到那些流氓、地痞、兵游子的欺负,因此也同意了,指望他有个出息,至少能保护自己。于是他在朱许大投军时托了人情,朱许大也不负所望,不到几年就混了个小小军官。

  抗战胜利后不久,国共又爆发了内战,国民党军队兵败如山倒,朱许大也机灵,带着老婆孩子和父母逃到了******,他父亲当时想要把老家的小老婆和朱许三也带走,但没来得及,以后也没有了机会。

  而晚房传到朱光迪时,家产也基本败光,他只读了几年书就跟着父亲跑江湖,实际是一个流浪汉。他祖父、父亲都好赌,也都有点功夫,朱光迪基本上遗传了上辈的基因,但比上辈机灵,又能说会道。他曾经也想找堂兄朱孝鸿到省城谋点事干,可他不走正道,朱孝鸿不愿帮他,他就干些江湖上的勾当。

  解放后,进行土地革命,他积极参加,并很快当上了农会主席,聚妻成家生子。他当然感谢******席,感谢共产党。在党的教育下,他觉悟得到提高,进步也很快。白云朱家成立互助组,初级社,高级社,他都是带头人也是当地的负责人。是党组织作为干部培养的重点对象。

  也许是他积极过头,也许是他命该如此,正当人民公社快要成立,组织上准备调他去当公社干部时,意外发生了。

  那是有一次群众举报:白云村某山凹中又有人在******。朱光迪和民兵排长带领民兵去抓******犯。那时候,因为解放不久,在乡村******的陋习依然存在,并且还有不少贫下中农参与。当时,党的政策是抓到******的,没收赌资归集体,为首的开斗争大会批斗,挂黑牌子游行。如果是那些地富反伪为首的,就要劳动改造。

  这次抓赌,朱光迪主席仍旧表现得非常积极。他走在最前面,民兵排长以及几个表现积极的民兵紧跟着他。

  正当他们准备包围******时,他的本家朱红常反过头来吐痰,发现了他们,撒腿就跑。朱光迪马上追了上去。

  朱红常狠命地跑,朱光迪狠命地追。追到一条高坑上,朱红常无路可走,刚转过身来就被朱光迪拦腰抱住。朱红常马上求情:“主席大哥,看在本家的份上,放过我吧!”

  朱红常见朱光迪不放过他,就拼命挣扎,谁知用力过猛,虽然挣脱了,可是脚步不稳,加上朱光迪绊了一脚,朱红常就从高坑上摔了下去。下面正好是一丘刚犁耙好的水田,而他摔下去的位置又是下水口,原来冲了几十公分深,现在全是稀泥,你想朱红常头朝下倒插,插到稀泥里,岂不一命呜呼!

  朱红常是贫下中农,有亲兄弟三人,堂兄弟九个,虽然他们都惧怕朱光迪,但毕竟人命关天,加上他们的本家,以及有些对光迪有意见的人,一齐起哄,要惩办朱光迪,朱光迪只得外逃。

  逃了差不多一年,等大家平静了,死者也安葬了,家属及群众的工作也做好了,朱光迪才回来。但白云大队的支书已经是朱红常的堂兄朱怀常,公社干部的培养对象也在其他大队另外选了人。组织上对朱光迪作了处分,但考虑到他过去的表现和成绩,还是安排他任大队支委委员,一直到他在1972年去世。

  朱许三自从他们家被评为地主,他在学校读书就不那么待见了,后来他被划入了黑五类,刚念了一年初中,就不得不退学了。事实上,田地分了,家产分了,他一个十多岁的半大男子,也必须参加农业生产,肩负养家糊口的责任了。

  朱许三自觉低人一等,与昔日的乡邻有了距离,恍惚昔日的面孔生疏了,尽管乡亲们并不因为他是地主崽子而歧视他。甚至以前朱孝鸿给他定的婚,朱孝鸿在省城开店铺的管家兼伙计,现在邻村的富农的女儿,还坚持嫁给了他。

  这样直到1958年,公共食堂开始了,朱许三家的正房成为了白云村的第二分场(第一分场是白云朱家的祠堂),他一家被迫住到杂房里。

  食堂生活第一年还比较好,尽管每人一餐只有三两米饭,但是刚从旧社会过来的人,比过去食不果腹还是好得多。就是朱许三这个地主崽子家里,以前生活也不过如此。

  谁知好景不长,食堂由以前的每餐三两米饭变为三两杂粮饭,后来变成每天三两饭,再后来每天三两杂粮饭都只是形式,分量远远不足。那些干重体力活且食量大的人开始闹饥荒,有人开始偷吃,互相检举揭发,那些偷吃的被揭发了就集体批斗,用竹枝抽打。渐渐出现了饿死人的现象。

  朱许三这个地主崽子和她娘这个地主婆,吃得更加受到限制,他过门不久的媳妇只好经常回娘蹭吃。朱孝鸿家的杂房里有一个地窖,冬天放红著用的。在分田地分家产的时候,朱许三的母亲偷偷藏了些粮食等东西在地窖里,在吃食堂饭份量不足的时候,她晚上悄悄地拿一点给朱许三吃。

  没多久这个秘密被发现了,有人怀疑她偷了集体的粮食,把她捆到食堂的厅中央,叫来全村的群众,在公社领导和大队干部的带领下,召开公审大会。

  首先是要她老实交代是怎么偷的,偷了多少,还有哪些同伙。任凭竹枝怎么拷打,她都说没有!最后,被打不过,她不得不交代是她在解放初,私藏了一些粮食在地窖,加上她平时省吃俭用惯了,每年有点节余,这也是他们一家几代传承的习惯,以备战乱和饥荒。

  这一说不打紧,顿时招来了那些积极分子的斥责,说这个地主婆不老实,应该不止藏这点粮食,一定还有花边、银洋,甚至还有国民党的东西,或许她就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。

  于是在竹枝抽打外,还有吊半边猪等酷刑。地主崽子朱许三在他的本家和好心的乡邻帮助下急忙逃走了,他的老婆也逃回了娘家。众人见捉不到朱许三,就把地毛婆打得更厉害了。并且把他们的杂房翻了个底朝天!

  晚上,地主婆趁看守的人瞌睡时自杀了。正好有几个农民以为朱孝鸿家一定还藏有金银财宝之类的东西,想到他们的家里去寻找,发现地主婆死了,吓得尖叫,惊动了看守的人,相互撒谎,说是地主婆畏罪自杀了。

  可怜朱孝鸿的小老婆,朱许三的母亲就这样死了。朱许三在外听到这个消息恨得牙齿咯咯响,但又无可奈何,还不敢回家!

  毕竟是本村人,朱家大姓居多,有做好做歹的,最后还通知邻村那个富农的女儿——朱许三的妻子及她娘家人,与朱许三的亲房收尸下葬了。

  直到1962年,朱许三与老婆才回来,住到自己的杂房里。正房由原来的二分场,变成白云大队的大队部。

  人民公社的初级阶段还是比较平稳,只是粮食蔬菜都很缺少,人民过着半饥半饱的生活。结束了浮夸风,结束了农村大闹钢铁生产,恢复了农业生产,这时候,朱许三有了一个女儿。为了表示自己已经改造好了,和贫下中农站到了一起,拥护社会主义,就把女儿起名为爱红,表示热爱红色江山的意思。

  一天晚上,一只老鼠偷吃爱红的食物,爱红去抓它,被它咬了她一口,爱红吓得惊叫。朱许三夫妇听到了,急急忙忙赶来,发现了老鼠,马上关上门,捕打老鼠,很快把老鼠打死了。朱许三看到女儿哭得那么凶,就仔细看,发现女儿手上被老鼠咬的牙齿印,恨根的,把死老鼠踹了几脚,还不解恨,就用老鼠血在地上写了一句:“血债要用血来还”,抱着女儿逗着她反复念叨。

  朱光迪的大儿子过来串门,看到了地上的字迹,也念了念。当时他小学还没毕业,不理解,回家后就问他父亲是什么意思。

  朱光迪听后吃了一惊,心里有了警觉,但自从那次抓赌死人事件之后,就不再那么激进了。加上已步入中年,与原来的那一班老上级的感情日渐淡薄,听了儿子的问话,若有所思,却无行动。。

  轰轰烈烈的文化大革命席卷神州大地,各行各业都要认真学习******席语录,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。经常、反复把那些地富反坏右集中起来,召开群众大会甚至万人大会,要把他们批垮批臭,要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。

  白云村也不例外。朱许三与他的祖辈一样,为人低调慈善,头上戴着地主崽子的帽子,平时老老实实的。白云朱家的本家和乡邻,在批斗大会时首先关照他,只是警告他老老实实的低头做人,继续努力改造。

  后来要注意阶级斗争的新动向:帝国主义和那些地富反坏右不甘心他们的失败,忘我之心不死。于是号召全国人民提高警惕。朱光迪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儿子说的朱许三写的那句“血债要用血来还”,就在支部会上提出来,说这就是白云村阶级斗争的新动向,党支部书记和全体干部马上警惕起来,立即派民兵把朱许三押到大队部审问,审问与他接头的******国民党特务是谁等,朱许三如实交代了他当时打死老鼠的情况和心里想法。

  当时的大队支书朱五常与朱许三毕竟是亲房,他也不同于朱光迪,他决定此事先不必上报公社,大队处理就行了。他与支部一致决定,立即召开白云村群众斗争大会,批判朱许三,当然全村的地富反坏右也一同陪斗,告诉群众,这就是白云村阶级斗争的新动向,要全体社员提高警惕,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!然后押着全村的地富反坏右游行,朱许三挂着一块大黑牌子,被押着走在最全面。

  公社看了白云大队的汇报材料,肯定并表扬了他们的做法。但还是把朱许三押到湘西修水库,由劳动人民监督,劳动改造一年。

  十一届三中全会通过了我国的主要矛盾发生了变化,由“以阶级斗争为纲”转变为“一个中心两个基本点”,即以经济建设为中心,紧接着,取消了阶级成份,把那些地富反坏右头上的帽子摘了,都是普通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公民了。

  朱许三听到这个消息,首先不敢相信,后来确定是真实的时候,那个样子,高兴得无法形容。不久,又实行了生产责任制,他的三个孩子,都分了队里的田地,凭着昔日的勤劳,温饱问题解决了。

  更令一家人兴奋的是,快初中毕业的女儿爱红,也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。上小学的儿子也加入了少先队。

  好消息一个接一个。逃到******去的大哥一家有消息了,不久,还允许他们回家探亲了。当时,他的父亲和大娘也去世了。大哥大嫂也年老体衰了,比他大一岁多侄儿子携侄媳回家探亲了。离别三十多年的叔侄见面涕泪交加,感慨万千。他的侄儿子见他的家境如此贫穷,伤心叹息,想不到几十年大陆老家与******新家差距竟然如此悬殊!

  朱许三说到母亲的自杀和自己挂黑牌子挨批斗和游行,令侄儿撕心裂肺,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,只能哀叹“时也命也!”。

  然后他问侄儿此行探亲之外还有何打算,当侄儿说准备回家投资的时候,朱许三阻止了——他吓怕了。最后让侄儿给公社的中学和大队的小学各捐了一笔款,让爱红建红顺利读完高中,且建红考上了大学,并作为台属优先录取了。后来他的小女也考上了大学,此是后话。

  几年以后,朱许三在侄儿的帮助下,找到了他大哥昔日的关系,当上了包工头。朱许三继承了他父亲的秉性,因此,尽管那时的包工头大都赚得盆满钵满,而朱许三只能说赚了富了,而并非口袋鼓鼓的。不过,给他打工的兄弟大多是白云朱家的父老兄弟,亲戚本家,大家也有点小富。

  甚至原农会主席的儿子,给他当会计的堂弟朱永红,赚的钱居然不比他少,以致后来他也单独包工了,反而比给朱许三当会计还少赚些钱,由此可见一斑。

  时间进入了新世纪,朱许三的大女儿爱红嫁给了他的包工头朋友做儿媳,家庭殷实,儿子建红大学毕业后是某企业高管,月工资早就上万,小女晚红也读完了大学,成家后与丈夫办起了个体企业,收入可观。

  如今朱许三死了,村里再没有地主了。乡亲们议论纷纷,不自觉的扒了扒朱许三级白云朱家几十年的往事。

(责任编辑:admin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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